蔡当局新戏码的虚情与实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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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华夏经纬网

小说《鹿鼎记》中有个桥段，吴三桂儿子吴应熊为讨好韦小宝，将得罪了韦的下官卢一峰打断双腿，教其遍寻跌打医生但又不能治疗，意在向韦传话示好：“打断这狗官的腿，他已办妥了”。

小说家言纯属虚构，但现实政治中也不乏类似戏码。日前，蔡英文当局一口气更换了三名重要的两岸和安全事务官员，特别是用传闻中“身段柔软”的邱太三接替上任以来对大陆恶言不断的陈明通任陆委会主委，而将陈“打发”到没那么显眼的情治特务综理统筹机关“安全局”做主管，用新潮流系的新“两岸通”替换已经被证实“明明不通”的老“两岸通”，扬抑之间、乍看之下，似是“示好”大陆：我要收敛“反中脱中”爪牙，变脸鼓吹两岸“春暖花开”。不过，大陆方面很快打脸：没有“九二共识”的“东风和雨露”，怎能守得“春暖花开”？

蔡英文并非不清楚，大陆的政治定力和政治原则必然不动如山，但仍玩弄这种“旧瓶装旧酒”的小把戏，说明还有别的听众。往近了说，拜登政府上任之后，中美关系势必进入调整重构阶段，美对华政策和涉台策略也将因应改变。“德国之声”认为，中美两国领导人酝酿多日后深入通话2小时，说明双方很可能涉及到如何管控核心敏感议题分歧的深水区，并且“不谈则已，要谈就一定要取得成果”。《纽约时报》专栏作家弗里德曼也总结，拜登对华政策是要“该合作的合作，该竞争的竞争”，而不是特朗普时期单边蛮横地仇中反中，单纯把台湾当做筹码。盖因此，美国白宫和国务院都放出“希望两岸对话”的风向球。而蔡英文最强的政治技能，恐怕就是揣摩美方意图，因此在中美关系的战略风向生变之时，下游的蔡当局立即元旦、春节的一系列讲话中喊话大陆希望“对话”，还忙不迭进行人事调整，摆出摩拳擦掌、“超前部署”两岸交流姿态。

不过，蔡当局要给美方传递的信号还有更深的一层。近年来，例如从2020年“520”、“双十”讲话，到2021年的系列谈话，蔡英文都不断递进地阐述其“美台高于两岸”、“两岸从属于印太”的战略观，呼应美方地缘政治构想。特朗普时期提出“印太战略”，下台前特意提前30年解密“印太战略”文件，明确“第一岛链”对遏制中国大陆的重要性，宣示将台湾纳入该战略并要求其予以战略协同。拜登上台后形式上延续了这一战略，特别启用熟悉日本和台湾事务的坎贝尔任新设的“印太地区协调官”，或将为这一战略注入新的内涵。正因此，我们看到蔡英文从新年谈话到决定此次人事调整的“安全会议”讲话，都不断强调其对安全战略的首要认知是“台海的和平稳定，已经从两岸关系的范畴，提升到印太区域”，台湾要“维护印太地区现状”。

那么，如何重构台湾的安全战略，继而维护“印太现状”。为呼应拜登政府对华政策的四大面向，即所谓“实力竞争、意识形态、战略忍耐、盟友体系”，蔡英文此前就提出了四个方面的做法，要强化对外连结、维系“民主制度”、提升防务战力以及增强经济实力，这也是其此波人事调整的核心逻辑。

首先，台湾处理对外关系的核心是对美关系，也涵盖“印太区域”语境下美国其他伙伴和盟友。蔡英文此次所用三人虽非外事系统出身，但也有隐含的“美国标签”。邱太三执掌的民进党新潮流智库“春雨基金会”据称曾与布林肯所在智库建立联系，此前曾为台“驻美代表”萧美琴访美搭线；邱国正是留美军官，还顶着“美国战争学院名人堂首个台湾军官”的光环，被蔡寄予强力推动对美军购和军事交流的希望；陈明通看似“本土”，但却是2018年美方炮制“与台湾交往法”后和陆委会更名升级后，首个访美的“内阁级”官员。换言之，两岸和安全系统主管一律由了解美国且美国放心的人担任，就是向美方明示蔡将会以对美政策统领其两岸政策，进一步强化与美沟通合作，贴近顺应美方战略需求，向极其重视联盟力量围堵中国大陆的拜登政府递上投名状。

其次，美国对华政策的另一大支柱，就是所谓意识形态和价值问题。有别于特朗普的工具化做法，民主党人拜登和布林肯将其视为外交政策的指导原则，从“术”的层次提升至“道法”位阶。相应地，蔡英文也曾在“双十讲话”中称，台湾面临传统的军事威胁和“外交施压、社会渗透，以及经济安全”等新挑战，其首要应对策略就是强化对外的“价值链接”，而今又称要与“理念相近国家”一起建构“民主防护网”。民进党非常清楚，在两岸实力代差不可逆的态势下，台湾只有意识形态和价值这一个筹码，可以作为其主张执政“合法性”、凸显两岸“制度价值区别与竞争”和台对美西方“战略不可替代性”的依据，并以此谋求维系“脱中入西”、“事实独立”。意识形态及关乎身份认同，同时也是包裹战略利益的漂亮糖纸，美国一些政客也借这一论述来包装美台赤裸裸的利益链接和“主从”关系，向国内外听众论述美国介入台海和以台制华的“合法性”。因此，我们能不时看到美方“台湾民选代表”和蔡当局“民主防护网”的暗语对话，

与“自由社会”相联系的就是所谓“自由市场”，蔡英文配合西方论述，将“民主政治”和“市场经济”作为台湾可以被美方拱为“亚洲民主典范”的两大根本价值和基础。正因此，蔡英文启用检察官出身并担任过法务部门主管的邱太三掌管陆委会，不仅是要邱作为“温和派”的这张理性面具，更要的是强化“以法谋独”和管控两岸交流，布建所谓“民主防卫机制”、“安全防护网”的“里子”。岛内媒体普遍预测，邱上台后可能会推动所谓“国安五法”、“反渗透法”、“两岸条例”和“港澳条例”等法规的修订与落实，凸显两岸价值和安全对立，附和美国对华“意识形态政治战”各项议题；同时牵头推动修改“营业秘密法”以保护台湾“硅盾”，限制阻挠半导体等高科技人才技术流向大陆，配合美国对华贸易与科技封锁政策。

再者，拜登称要维系战略耐心对华进行实力竞争，除了同盟、价值和经济力量，提升军事力量则是更实在的内容，这也是蔡当局此次安全战略和人事调整的重头。相比较更高调的陆委会异动，军中资历深厚的邱国正从情报主管转任防务主管，而“文人”陈明通变为“情报头子”，则显得没那么瞩目。两人均是受蔡英文信任的实力人物，其任务相近，主要是利用专长人脉，加速推进各自系统的整顿改革、力量强化和深化对美合作。其一，是对包括情报体系、后备力量、不对称作战等蔡当局多个军事改革领域任务的检讨落实；其二，是强力推动“机舰台造”、“太空计划”等项目以增强台军事力量；其三，是在“印太战略”语境中，强化对大陆情报侦搜、研判和与美方及其盟友更紧密有效的情报共享。去年，美“印太司令部”情报部门J2指挥官史达德曼少将低调防台，似透露美方有意深化在西太平洋对大陆情报工作的迹象。总体看，这些改革和强化项目既有政治分肥、科技经济利益的驱动，也包含着切实的面向实战、全面动员、密切盟友的动机，是蔡当局此次战略人事调整的虚中之实。

《鹿鼎记》书中，断腿的卢一峰后来又被吴三桂派去做黑手、打手，这倒是与陈明通等人的角色不谋而合。而如果蔡仍执迷不悟地将仇恨、对立、算计投入到两岸关系之中，继续制造和深化两岸对立割裂与台湾的分离倾向，那么在后人看来，蔡恐怕与引狼入室、卖国投敌的吴三桂要齐名史书了。

作者 岱昀 华夏经纬网专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