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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ttfworld“四月,你的故事”征文
采访瓦尔德内尔
文/西子林
2001年9月,襄阳举办诸葛亮文化节。文化节期间体育赛事不经意成为重头戏之一。全国滑水及摩托艇赛、全国水上搏击擂台赛、陈祖德-阎安(湖北棋手)职业围棋表演赛好戏连台,但重中之重却是有国际乒坛巨星瓦尔德内尔出席的中国国际乒乓球擂台赛。
这是襄阳首次举办如此高规格的比赛。我那时是当地晚报体育版编辑,采访比赛成为我的义不容辞的责任。也许是考虑到难度之大,编辑部在向我分派任务的时候,并没有向我提到任何关于单独采访老瓦的要求。但作为多年的地方版体育编辑,我深觉此次机会的遇之不易,决心不轻易放过。在作了资料等方面的周密准备和经过耐心的等待之后,终于等来并抓住了机会。
在老瓦到襄阳的前两天,本报推出了我对比赛承办者的专访,对几名运动员的情况和老瓦在襄阳行程进行了相当详尽的介绍。老瓦原定于9月14日晚到襄阳,15日上午训练,下午比赛。我最初想在其训练间隙采访他。但是由于飞机晚点等意外情况,老瓦到襄阳很晚。比赛当天凌晨2时30分到达,快到中午时才到体育馆训练。训练约一个小时之后,又匆匆返回住处。其间我想与他的翻译联系,却没有找到。
比赛的主要承办者——某集团的总裁还在体育馆,他原准备与我们(我和一位摄影记者)一起去远在十里外的老瓦所住饭店。但过了好一会儿,因为还要安排一些事情,他没有动身的意思。我看时间越来越紧,便提出我们自己去。出得门来,恰发现市乒协主席正要驱车出发去饭店,于是大家一打招呼,我们便随着前往。
到了饭店的自助餐厅,听说老瓦在别墅洗理,还没有用餐。我心中一宽。我向市乒协主席及早两天认识的擂台赛推广部何部长提出采访老瓦,但两人都表示无能为力。何的态度倒还友好,他表示,中央台约好一会儿要采访老瓦,“你可以一起去”。我说那只怕很难插进去,而且他们问的问题可能也不适合我们的报纸。他建议我采访几位年轻选手,并说“现在就可以安排”。我有些犹豫,毕竟这里的人更为关注的是老瓦。于是婉拒了老何的好意。说到这里蛮好笑,后来我一度觉得采访老瓦无望了,于是“退而求其次”,转而又去找老何,看能不能采访两个年轻选手,但老何埋怨我,说刚才让你采访你不采访,现在他们都去休息了。也只得罢了。
无奈之下只得同意先吃饭。但面对着平常难得见到的美味,我却茶饭无心,没有一点胃口。过了一会儿,中央台负责直播的几位同行来了,坐在对面的桌子上。听着他们轻松的对话,我心中有些焦虑。
终于餐厅里出现小小的骚动,老瓦和她的老乡、女选手斯文森等几人一起来用餐了。我远远地看着他们从一条长桌子上挑着他们喜欢的主食和菜肴,然后看着他们并排坐下来,开始津津有味地享用起来。在他们后来又起身挑菜的时候,饭厅里的一个球迷走上前去索要签名,但被老瓦和周围的人礼貌地挡开了。我心里在想,这应该不是时候。但什么时候才是“时候”呢?
我茫无头绪。考虑到即使能够采访,也不可能像当初预想的那样问几十个问题了,于是拿出事先准备的采访提纲,飞快地勾出了十来个最为要紧的问题,然后再等机会。
老瓦终于似乎吃完饭了。他与斯文森一边轻松地聊着天,一边有一口没一口地呷着汤,很是悠闲。我心里想,此时不上前,更待何时。于是便提着我的皮包,有意无意地踱到了老瓦他们的对面坐下来。随后掏出登有擂台赛消息的报纸,先看了对面的老瓦一会儿,借机让我的心情平静下来。看着他果然没有再吃的意思了,我于是面对他,用英语说道:“How do you do,Mr.Waldner?(你好,瓦尔德内尔先生?)”我已记不得他答没答话,只记得他点了点头。我心中一阵轻跳,站起身自我介绍道:“I am a reporter.It’s Xiangfan Daily,it’s Xiangfan Evening Paper.(我是记者。这是《襄樊日报》,这是《襄樊晚报》。——襄阳那时还叫襄樊)”我指着上面登的“老瓦要来了”的消息,对他解释道:“It’s Lao Wa.Lao Wa is you.(这是老瓦。老瓦就是你。)”老瓦微露笑容,紧盯着报纸上的题目和他的大照片,显得很高兴。趁他看的来劲,我顺水推舟,提出了我的要求:“Excuse me.I have some questions to ask.Would you mind if I ask you some questions?(不好意思。我想问几个问题,你愿意回答吗?)”正在兴头上的老瓦微微点头,答应了。我心头一阵狂喜。
旁边的人也围上来,有的便介绍着:这是我们这儿的体育记者。我随即与老瓦的随从打招呼(我原以为他就是老瓦的翻译,而凭我的那几句英语要进行正式采访是不可能的)。随从似乎有点不相信,因为中央台的几名记者已经在另一边等着采访了。他便征询老瓦的意见,老瓦很肯定。于是随从便请来老瓦在襄阳的正式翻译,采访开始了。
我问了大概这样几个问题:保持良好状态的最主要原因,对规则改变的最新看法,是否为瑞典夺得首枚奥运金牌,何时退役等等。叫人着急的是,翻译虽是英语教师,但对乒乓球却似乎不很在行,于是有那么几句话,她译过去了老瓦糊涂,她译过来了我又茫然。于是又加几遍的解释,因此浪费了不少的时间。老瓦一直很有耐心,斯文森在旁边看的也兴味盎然(从同事抓拍的照片上可以看出来)。几个问题后,旁边的人开始催起来,我于是又冒出两句:“Last one!(最后一个了!)”“Only one!(只有一个了!)”于是大家又等了两回。
但翻译还有更让人哭笑不得的。我对翻译提出,问老瓦什么时候退役?我本是知道他有在雅典奥运后退役的打算(虽然后来并未兑现),但我还是想亲耳证实一下。但翻译却对我说道:问这问题不好吧,问这问题不好吧。而在运动员面前,这样的问题实在是很普通的。连解释了几遍都不管用,我决定自己出马了,便用我还说得出来的几个单词问老瓦道:“How long would you go on playing……?(你准备再打多久……?)”话说了一半的时候,老瓦已经知道我的意思了,便接到: “……ping-pong?”我点头说是。他于是很自然地说了一句:“2004。”
采访就到这里为止。还值得一提的是,一开始问问题前,为保险起见,我请他为我们的报纸签名。采访完了后我想把报纸送给他,但他似乎已被周围围上来的人搅晕了,以为又是要签名,便在那报纸上又签了一回名。后来那报纸被一个球迷索去了,如获至宝。
大功告成。我兴奋地看着老瓦他们离开,自己则坐在椅子上,半天不想动。同事拍的我采访老瓦的照片一天后上了报纸的头版。几天后,本报周刊上登载了翻译写的一篇文章《翻译眼中的老瓦》,文章中写道:“在离开餐厅回别墅的路上,老瓦问:‘Is this a big newspaper?(这是一份大报吗?)’我告诉他:‘ No,it’s a local newspaper.But it is popular among people here.(是地方报纸,但很受这儿的人们欢迎。)’”我注意到了这几句话,我不知道老瓦是在后悔呢,还是在表扬我。但在我这边,权当是对我和我们报纸的赞许和鼓励吧。
在文化节以前的暑假里,我曾经借着给小孩请家教的机会,跟着猛攻了几天英语口语。而上面的采访过程给自己的体会,除了见机行事以外,更重要的是有备无患,要当有心人,平常要有各方面足够的积累。如果不是增加了英语口语交流的胆量,如果不是在平时的采访中与当地体育界人士建立了良好的合作关系,如果没有对乒乓球运动和球员的较为深入的了解,这一次的采访是很难想像的。
这一次及整个文化节期间的体育报道,有效地扩大了我们的报纸在当地的影响,至少本报的体育报道在当地进一步得到了认可。巧合的是,在年底扩版的时候,本报的体育版由每期一个变成两个,加上周刊的体育版,体育版面由创刊时的根本没有达到空前的每周十三个。
(西子林,本名刘清原,襄阳媒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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