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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传统的交易会模式,荷兰设计周是一个对未来的设计轨迹提供洞察力的平台,今年着重传播了设计师可以改善世界的乐观精神。
文/钟和晏
图片版权 (c)DDW
虽然拥有“世界上第一座3D打印钢桥”这样的炫目定义,至少从表面看去,展示在2018年荷兰设计周上的这座人行桥显得远不是那么高科技。一大块弧形桥面钢板连接起两截带镂空洞孔和凹凸线条的立体护栏,被搁置在白色水泥底座上,四周是略显凌乱的红砖厂房和一些临时搭建的白色展厅。
如果对它的背景故事缺乏了解,这一庞大钢块很像是某个工程设施的不完整片段,有些笨拙,工艺也不够精美。其实它是完全由六轴机器人制作的,没有任何的人手参与其中。被编程的机械臂控制着大型焊接机,从钢水中层层“拉出”12米长、6米宽的桥梁,这也是荷兰设计师乔里斯·拉曼(Joris Laarman)与阿姆斯特丹的MX3D——一家开发突破性机器人3D打印制造技术的初创公司——的合作成果。
过去10年中,3D打印已经频繁地被设计师、工程师等用来制造一次性的机械产品以及模型,但是对于那些想要打印中型到大型物件的需求而言,这一技术仍然存在着很大的局限性。而MX3D开发的六轴机器人能够沿着六个不同的运动平面旋转它们的机械臂,在打印时来回移动,通过分层沉积少量钢来逐渐生成更大的结构。
“与传统的3D打印机不同,我们的技术基于在盒子外打印的原则。所以从理论上说,可以不受尺寸的限制。”MX3D的联合创始人蒂姆·古特詹斯(Tim Geurtjens)这样解释说,“这项技术的基础其实很简单,我们使用通常用于汽车行业装配线的工业机器人,将它与焊接机以及我们自己开发的软件结合在一起。”
所以,技术的关键在于软件开发。机器人通常会一遍遍地重复同样的动作,只有借助智能软件,才能完成更复杂的动作。六轴机器人的打印方式不像喷射,而是更接近焊接,用多个轴承和臂杆进行多角度的摆动。
不同于普通的3D打印材料,钢桥使用的是代尔夫特大学研制的新型复合钢材,既可以像普通材料那样被3D打印机层层涂抹,强度又能达到建材级别。预计2019年中期,阿姆斯特丹运河改造工程完成之后,这座3D打印钢桥将被安装在德瓦伦红灯区的运河上。
乔里斯·拉曼与MX3D决定打印一座钢桥的计划始于2015年,他回忆说:“我们当时在想,什么类型的3D打印建筑可以展示我们的技术实力,还能造福于公众?于是我们想到这是荷兰,还有什么比在古老的城市运河上打印一座桥更激动人心呢?”
MX3D起初计划在运河边现场打印这座人行桥,考虑到健康、安全等问题不得不放弃,改到一间被废弃的造船机库内进行。钢桥的设计方案也经历了几次迭代,最初的设计是一个轻型树状结构,建立在四个主要的承载底座上。然而,如果这些底座中的某一个被潜在的船只撞击,结构可能就会失败。
为了增加科技含量,MX3D还与英国阿兰·图灵研究所的数学家合作,在桥上创建了一个智能传感器网络,主要用于记录桥梁性能,收集张力、旋转、载荷、位移和振动等数据,显示过桥人数、过桥速度、结构完整性等信息。这些数据有助于对钢桥的性能和安全性进行评估,反馈给未来的3D打印金属桥设计。
作为一种更具适应性的生产方式,蒂姆·古特詹斯认为,未来建筑行业会越来越多地使用机器人和3D打印技术:“对我们而言,这座桥是非常重要的学习过程,我们正在测试技术的各个方面,以便未来可以进入更多的方向。最终我们会产生一个庞大的算法和脚本库,可以用一台机器打印出数百万种不同类型的物体,目前仅仅是开始。”
今年10月20日至28日,第17届荷兰设计周(DDW)在埃因霍温举行。作为北欧最大的设计活动之一,499场以设计为中心的展览和活动遍布城市中改建的仓库、工厂、城镇周围的工作室等120个地点,总共吸引了荷兰国内外超过33万名观众。
荷兰设计周于1998年首次推出,一直被认为是设计领域中最具实验性的节日之一。与其他设计展不同,它以新兴设计师的各种项目为特色,着重于实验、创新和反思。正如今年设计周的三位大使之一拉维·奈铎(Ravi Naidoo)所说:“这一活动不太关注大多数设计周的传统交易会模式,而是一个对未来的设计轨迹提供洞察力的平台。”
去年荷兰设计周上,“坏世界中的好设计”作为重点项目之一,探讨了设计如何为恐怖主义、环境污染和气候变化等全球问题提供一些解决方案。延续这一主题,今年的设计周尤其着重传播设计师可以改善世界的乐观精神,呼吁设计行业更加关注制造的影响。埃因霍温这座荷兰南部城市拥有世界上最著名的设计学院之一,每年,埃因霍温设计学院的学生毕业展也是活动的亮点。
设计师埃里克·克拉伦贝克(Eric Klarenbeek)和玛杰·德罗斯(Maartje Dros)都是埃因霍温设计学院的毕业生,他们与Atelier Luma合作的“藻类实验室”项目获得了今年的“新材料大奖”。团队开发了一种由水生植物藻类制作的生物塑料,把它干燥并加工成可以应用于3D打印的材料。
藻类实验室在设计周上展示了一系列作品:表面有凹凸花纹的大碗、雾面磨砂效果的杯子、散发着淡金色美丽光泽的花瓶等等,很难相信这些漂亮的容器都是来自藻类生物聚合物。如果在当地的湿地种植藻类植物,在封闭系统中生长并与生物聚合物混合,它们可以替代不可生物降解的化石油基塑料,甚至可以替代由转基因玉米制成的生物塑料。
更重要的是,作为一种水生植物,藻类在光合作用的过程中吸收二氧化碳。所以,如果将藻类的生长作为一种生产材料,能够帮助降低全球二氧化碳的水平。
除了藻类之外,实验室还尝试使用马铃薯淀粉、可可豆壳等其他有机原料生产用于3D打印的生物聚合物。早在6年前,克拉伦贝克就已经尝试培育菌丝植物,开发出世界上第一个真菌材料的3D打印椅子。从那时起,工作室与美国公司Ecovative一起研发了名为Krown的菌丝产品系列,提供一套完整的DIY套件,允许消费者种植出自己的灯具、桌子或者可生物降解的野餐用品等。
使用藻类来制造比合成产品更环保的产品,克拉伦贝克和德罗斯只是全世界涉足这一领域的众多设计师之一。已经有越来越多的设计师在考虑他们的设计“从原材料到原材料”的循环链效果,研究使用各种本地可再生资源,通过生物加工和分散制造进行循环生产的新模式。针对围绕原材料、生产和废弃物等紧迫环境问题作出贡献,设计师和设计研究在其中扮演的角色至关重要。
在与荷兰瓦赫宁根大学、布雷达的生物研究室等机构进行了3年的藻类研究后,克拉伦贝克和德罗斯如今被邀请在法国阿尔勒的Atelier Luma建立一个开放式研究和生产藻类的实验室。工作室的最终目标是创立一个名为3D Bakery的生物聚合物3D打印网络。“我们的想法是,未来每个街角都会有一家商店,你可以在那里烘焙有机原料,就像新鲜出炉的面包一样。”克拉伦贝克说,“你不必去偏远的郊区购买那些跨国连锁店的家具和产品,3D打印将是新兴工艺与分散模式的新经济代表。”
埃因霍温的设计工作室Dutch Invertuals策划了一个由10件物品组成的展览“带走”,目的是探索在这个“人类世”时代,人们是否可以努力减少生产,减少生活中非必需品的数量。根据Dutch Invertuals的创始人温迪·普隆普(Wendy Plomp)的解释:“我们已经进入了人类世(Anthropocene)这一新的地质时代,人类的制造活动对地球起着主导作用,重新调整了自然的过程。经过几十年的物质丰裕和发展,我们现在必须重新深入思考生活中的真实需求本质了。”
“带走”展出的10件作品涵盖过度消费、数字化和工艺消失等主题,无论是生产技术的新应用还是新的制作及思考方式,一切都是为了减少使用的目的。设计师斯坦·米凯尔森(Stine Mikkelsen)用丢弃的旧衣服制作出“愧疚/减少”灯,强调时尚造成的环境破坏。他说:“我希望人们能够通过这件灯具反思自己的消费习惯,认识到每次我们购买一件衣服,它也涉及了固有的政治立场。”
出于对数字化减少了人们的身体活动这一现象的担忧,克里斯蒂安·朱尔(Christian Juhl)的“摇晃凳”像是一个被放大的海绵耳塞,鼓励人们在生活空间中进行运动和游戏。在他看来,“技术扩展了整体的流动性,但它也取代了许多以前需要我们付出体力劳动的功能。我们可以通过手指、手势、凝视、声音甚至是面部表情,以极少的动作与环境互动,运动成为一种不必要的选择”。
对于人与技术之间如何相互作用的问题,罗斯·米尔曼(Roos Meerman)和汤姆·科特贝克(Tom Kortbeek)采用了另一种面对方法。他们推出了Kozie Me——一种触觉柔软的可编程物品,在抚摸它的时候可以播放音乐或声音。它是专为老年痴呆症患者设计的,帮助他们平静下来并激活他们的大脑。
出于对智能纺织品的兴趣,米尔曼和科特贝克最初在荷兰奈梅亨的一次艺术家驻场计划中,产生了开发“触觉交响乐”装置的想法,一个使用智能纺织品的互动墙。从医疗等行业意外获得的积极反馈,推动装置演变成如今的Kozie系列多感官健康产品。
比如一个带内置扬声器的柔软枕头,通过触摸枕头的柔软面料,使用者可以在没有任何帮助的情况下,聆听到他或她喜欢的声音。也许是一次森林漫步中听到的风声鸟鸣、溪流潺潺,把愉悦的户外声音带入室内。
如今,越来越多的设计师陷入人与机器之间的复杂关系,也许有时是相互受益、富有成效,有时却险象丛生。由尼特·诺玛基金会主办的“机器人之爱”展览就是引入了这一主题:人类是否能够爱机器人,机器人能爱我们吗?
这个挑衅性的问题产生了荷兰艺术家玛格丽特·凡·布里沃特(Margriet van Breevoort)的超现实主义雕塑《鲍勃》,一个似乎既不属于人类也不属于动物王国的生物。鲍勃是一种生物混合物吗?还是一场怪异的基因实验?我们从这个有点可爱、又令人厌恶的生物身上辨认出人的皮肤、眼睛和手指,只是它们被组合在一起的方式过于奇特,几乎让人毛骨悚然。布里沃特显然深知如何通过超现实的方法,在特殊和不可能之间找到一个吸引眼球的狭窄地带。
对于“机器人之爱”这个问题更直接的回答是艺术家二人组L.A.Raeven的人形机器人作品《安娜丽丝,寻找完成》,一个神态逼真的女性机器人,身穿带破洞的白色T恤和浅蓝色牛仔裤,孤独地坐在墙角处哭泣着。莉丝贝特和安杰莉卡·拉文(Liesbeth & Angelique Raeven)原本是一对孪生姐妹,她们在“安娜丽丝”身上复制了自己的形象,也就是说,安娜丽丝是她们的第三个姐妹。
如果你有机会复制自己或亲人会是什么样的?这会减少孤独的感觉吗?这会阻止被遗弃的恐惧吗?拉文姐妹希望通过这个项目来深入审视这些问题。安娜丽丝是荷兰第一个人形机器人,在制作之前,她们进行了大量的研究和准备,还飞往日本与机器人大师石黑浩(Hiroshi Ishiguro)见面。在设计周上,拉文姐妹拍摄了一张与安娜丽丝并排坐在一起的照片,三个人是完全相同的服饰、坐姿和表情,构成了一个令人动容又无以言表的场景。
《劈开》家具/Nane Bergmann
纳内·伯格曼(Nane Bergmann)把他的花园家具系列称为“劈开”,它们由本地采购、具有60年树龄的刺槐树干制成,经过最低限度处理再由手工劈开。伯格曼从埃因霍温的市政木材场采购了这些木材,通过侧面与土壤接触使它们腐烂。他发现,自然分裂或劈开的木材比锯开的木材更坚固耐候,不仅如此,木材还可以自然地返回到生态系统中,它的粗糙美感是针对标准化产品的一次反驳。
《游客》雕塑/Margriet van Breevoort
荷兰艺术家玛格丽特·凡·布里沃特(Margriet van Breevoort)擅长利用她的超现实主义雕塑,引诱观众相信一些不可能的事物。这位头上长着一对怪角、身背红色双肩包的游客来自哪里?她又属于哪个世界?《游客》雕塑让人联想起来自遥远世界的旅行者,她的表情中充满了对我们生活的这个宏大而复杂世界的惊讶之情,似乎正迷失在此时此刻。
《亲吻数据》互动装置/Karen Lancel&Hermen Maat
“我们可以在网上亲吻吗?我们希望测量亲吻的亲密感吗?我们的吻如何通过EEG数据感受到的?”与观众一起,艺术二人组Lancel/Maat为新的接吻形式创造了一种“连接神经反馈仪式”。
观众受邀请互相亲吻,他们的大脑活动被转化为一种视觉投射,镜像神经元在感知中产生共振。演算法将这些数据转换为音景,以获得沉浸式的诗意体验,也就是“接吻数据交响乐”。在接吻数据中,凯伦·兰赛尔(Karen Lancel)和赫曼·马特(Hermen Maat)通过数字技术检查社交情绪,为公众和参与者设计情感的过程。他们假设,人们在不久的将来会通过脑机接口(例如脑电图EEG)进行越来越多的沟通。
《疲劳生产》图案/Léa Mazy
作为埃因霍温设计学院毕业展的作品之一,莉雅·梅兹(Léa Mazy)展示了一种独特的瓷砖,瓷砖表面名为“疲劳生产”的图案来自打印机墨盒的墨水不足时所产生的褪色质量。这种疲劳被认为是一种错误,却使表面产生了丰富而细微的差别。
疲劳生产作为一种印刷过程,揭示出其中意想不到的美学品质,每个印刷图案都记录着自己的生产节奏,通过独特的结果讲述它的故事。它同时也在质疑社会对生产力和效率的痴迷,以及大规模生产中不可持续的完美理念。
28克的幸福/Katinka Versendaal&Pepijn Meijers
“28克的幸福”是由食品设计师卡蒂卡·维森达(Katinka Versendaal)与厨师佩杰·梅尔森(Pepijn Meijers)共同设计的多感官用餐体验。色彩缤纷的空间中展出一系列设计产品,包括Moooi的废木枝形吊灯、Alissa+Nienke的触觉墙面覆盖物以及瑞夫·罗沙(Rive Roshan)的模块化动态挂毯等。
展览提供实验餐饮的概念,强调嗅觉、味道、健康、科学以及食品与设计融为一体的多种方式。4年前,埃因霍温设计学院创立了“食品非食品”学科,系主任玛里杰·沃根赞格(Marije Vogelzang)认为,“食物是与感官联系的绝佳方式,我们为食品与设计的未来培养敏感的设计师,他们可以自由地从食物链中发展出颠覆性的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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