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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隐隐于市的越南开发者。
2013年5月,《Flappy Bird》出现在iPhone 5的应用商店里,4个月后更新到iOS 6上。随即,这款手机游戏变成了手游业界的一个传奇。
越南独立游戏开发者阮哈东(Dong Nguyen)只用了不到一周时间来开发《Flappy Bird》,这么短的时间,他自然没空对游戏的玩法和难度进行多么复杂的设计——想必不用多描述《Flappy Bird》的具体玩法,大家都知道这款看起来简单易懂的游戏实际上难度极高,想打到高分对玩家的技巧、耐心、注意力乃至运气都有不小的要求。
但是看上去毫无设计感的《Flappy Bird》偏偏爆红了。它很快登上了iOS免费游戏下载榜单的第一名,在2014年初被评为“美国及中国iTunes最受欢迎免费应用软件”,前不久游戏还被美国技术杂志Cnet评为21世纪初全球最具影响力的25个APP之一。
游戏没有内购,而是依靠内置的广告收费,即使是这种不甚效率的商业模式,也让阮哈东在2014年初每天都有5万美元的收入。
游戏爆红之后不久,阮哈东就在推特上表示“(《Flappy Bird》的成功)摧毁了我简单的生活,所以现在我恨它”。这不是故作姿态,因为很快他就把游戏从苹果商店下架了,将这份巨大的收入拱手让给闻讯而来的无数山寨游戏。
再后来,发生了一些对大众来说无关紧要的小事:2014年4月,滚石杂志采访了阮哈东;8月,阮哈东将《Flappy Bird》重新上架,还发布了另一款类似的游戏《Swing Copters》(有点像是同样像素画风的垂直版Flappy Bird)。之后阮哈东就从公众的视线中消失了。
阮哈东和他创建的手游工作室dotGears又做了几款差不多类型的休闲游戏,但是没有激起什么热度,也没做什么宣传(可能是由于他们身处越南河内)。于是大家也遗忘了他们,整整5年。
直到几天前,阮哈东出现在母校越南河内理工大学(百度百科和国内的很多报道都指出阮哈东毕业于河内科技大学,这个错误可能是由于谷歌翻译会把越南语的“河内理工”翻译为“河内科技”),与学生们进行了3个小时的交流。这和阮哈东一直以来给人们的印象似乎不太相符,在此之前,除了滚石杂志当面采访到他外,大家只能从推特了解他的近况。
在河内理工大学的交流活动中,阮哈东提到了自己公司的现状:只有两名员工,他自己和另一位同为河内理工大学校友的开发者。他们正在开发一款新的游戏,“看起来非常简单,但是技术水平即使在世界范围内也是无与伦比的”,不过阮哈东没有展示任何照片,还特意提到“没有人会提前知道”。
阮哈东坦言,这款新游戏像《Flappy Bird》那样火爆的机会只有0.1%。而且似乎他也不想再回到当年的那种状态。
在交流中,话题不可避免地被引向《Flappy Bird》火爆时的那次下架,按照当时游戏的下载量,这肯定使阮哈东损失了巨额的收入。当时有很多人猜测是由于游戏使用了马里奥系列的水管形象而面临来自任天堂的法律诉讼,不过任天堂和阮哈东本人都否认了这一点。
在交流活动中,阮哈东表示,当时的下架没有太多隐情,纯粹是因为游戏突然在世界范围内爆火,让他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巨大压力——那时他才28岁,觉得“这个世界突然疯了”。他还解释说自己天生就不擅长承受压力,任何压力都不行,所以干脆把它们都消除。
至于损失的收入,阮哈东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讨论了收入和工作的关系。他说在美国,人们用一百万美元衡量一个人,有了一百万美元就意味着这个人不用工作了——“我曾经以为我有了一百万美元就会退休……后来我很多次达成了这个目标,但是我仍然无法退休”。
甚至,阮哈东在活动的最后还表现出了一些对于当年做出《Flappy Bird》的悔意:在学生问他对创业有何建议时,他表示自己不会给出任何建议——“各人有各人的选择……我当年(成功)的代价就是自己的成长”。但是当这个问题结束时,阮哈东突然补充道:“不要牺牲自己的成长来换取短期的成功”。
越南一家媒体(SOHA)记下了活动结束后的阮哈东,笔触迷人:“他没有回休息室,而是走到四楼走廊尽头,站在窗户边抽烟,样子和五年前《滚石杂志》采访他时没什么区别……五年前,阮哈东从应用商店下架了《Flappy Bird》,对周围的人说‘请让我一个人’,现在,他告诉周围的一群记者‘请不要打扰我的私人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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